Biutiful

有次，我們聊天聊到友人的辦公室戀情，那是日久生情啊。你說你從不會日久生情，從沒慢慢喜歡過身邊的人。

一直默默守在你身邊的我，好像被宣判出局，於是我嘟嘴說「那你不會慢慢喜歡我了」。

「你不一樣，你是一開始就生情了。」你低頭害羞的說。

 我興致高昂的提議春天一起去小旅行。

你先點頭，卻又皺眉、欲言又止。「如果那時我有女朋友，可能就沒辦法跟你一起去了。」

真傷人的一句話。

我送了你一把鑰匙型狀的項鍊，你馬上把它掛在脖子上。

那是透著陽光的敦化南路，我在誠品看到了這一把鑰匙，馬上聯想到你，覺得這應該就是屬於你的，連價都沒殺就買下來了。

我問「你知道為什麼嗎？」

你時常問我「你到時受傷怎麼辦？」

我不知道你哪來這種想法，以為曾經讓女人傷過心，自己就具備可以讓「所有」女人傷心的武器嗎？

周日的午後，我和友人約在師大夜市的咖啡廳裡聊天。總是陰雨的台北露出難得的陽光，我看著光線照射在窗台上，想起你帶我去的那間山上咖啡館。

一樣的好天氣，你開車載我往郊區走，那是第一次只有我們兩個人的約會。像我這樣表裡不一的女人，看起來無拘無束、一副冷靜的模樣，但只要遇到喜歡的人就是慌慌張張不知如何是好，心裡已經緊張到連手心都冒汗。心裡想的比說出來的還要多，什麼話都放心裡。

彈琴的人，手上會長出手繭，摸起來的粗糙感，成了最想你的其中一個感覺。

第一次感受到你的手繭，是你抱著我，那時突然發現一種粗糙感在我的腰上，好像夏天我拿來去角質的磨砂石，然後你摸了我的脖子，磨砂石又跑到我的脖子上。後來想到那一刻，自己忍不住大笑。

我說「商業周刊」寫擁抱6秒可以讓人輕鬆愉快還能提高免疫力，你笑說「你抱那麼久，應該可以庫存一陣子。」那時我正躺在你懷裡微笑。

所以之後只要想到時，我就對你說「6秒」，你就會把我擁入懷裡，我的心裡也開出美麗的花朵，綻放。果然輕鬆愉快啊。

你說音樂有表情，在每個彈奏之間的輕音、重音、快板、慢板等等都是音樂的表情。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也有閃閃發亮的表情，那是我看到愛情的表情。

我喜歡觀察你臉上的表情，當你在彈琴時投入的表情，你在台上時意氣風發的表情，在唱歌時深情的表情，在聊音樂時開心的表情，在說風流史時自信的表情，述說前女友時黯然自責的表情，你開心笑時眼角出現一抹細紋，皺眉時的眼神，抱著我時慌亂的表情，吻我時害羞的表情，躺在床上時聊到好笑時一起大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