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utiful

 

文／真實

曾經有個人這麼問我，愛人好還是被愛好？

我說，相愛最好，只有相愛才是滿分的。

只有相愛才是滿分的，這點應該是許多人深信不疑的。

可是，當愛情不止是兩個人的事，當愛情變成三個人四個人或者更多個人的事情時，幸福的感覺還存在嗎？居後參與了對方愛情生命的那個人，就算當下真心相愛著，也會被質疑的對吧？並且不僅是被別人質疑，也被自己質疑。

怪的是，我從來不用時間的先後衡量愛情的真假，那是在我經歷了所謂第三者這個身份前就存在的觀念與想法，說它根深柢固不為過，為什麼我不以為後來的愛情就不是愛情？因為我沒見過太多一生中只有一個愛情的人，雖然我也和所有人一樣，想像過並追求過，成年後才知道從一而終真是太苛求自己也太苛求別人了。

妮可兒找我寫推薦序時我是有些意外的，後來我收到她的文字，終於明白她找我的理由，因為我懂她的心情而且是帶著祝福的懂她的心情。因為我的血液裡從不排斥任何愛情的模式並且樂於給予祝福。

任何一份愛情，所有模式的愛情其實在本質上都相同，時間點的前後，道德內道德外，制度內制度外，兩個人三個人或四個人或更多，都一樣的甜蜜酸楚思念與佔有並且希望被祝福，這是我祝福所有愛情的原因，前提是快樂的愛情。

第三者，一個人們愛談又視為禁忌的話題，我卻從來不懂為什麼這樣的愛情就該被視為禁忌而且不被祝福而且多半的人覺得地下情一定是不快樂的，事實上它和所有愛情一樣的起承轉合，一樣的哭笑和擁抱。

是的，所有的愛情其實都是一樣的，期待著未來，期待著被寵，期待著被理解和被善待，期待著激情和相守，期待著公主與王子；所有的愛情真的都是一樣的，它不一定會有想像中的結果但過程裡一定酸甜苦辣五味雜陳。

妮可兒寫出了這樣的心聲，淋漓盡致。

在她的文字中我讀到自己，也知道很多人會在她的文字中讀到自己。

在我的身邊人們總是小心又八卦的談論所謂的地下情、第三者和外遇，在背德的陰影下，很多愛情因而被消滅了而且被視為不潔，於是我終日想著，有人把這種愛情的美好寫下是種進步，有人把這種愛情實現了是種進步，是種情感自主的進步，是種尊重自己的進步。

妮可兒的勇氣，我佩服並給她掌聲如同我讚許她的才華。

對感覺的選擇不應該是被制約的，我深信人性本善，就算沒有法律、道德和婚姻，人們在情感上依然是良善的主張、不輕易的主張。

於是有人同我說，第三者終究是第三者，修成正果的畢竟不多。

先思考一下現實，把身邊的故事想一回，修成正果的真的很少嗎？其實未必儘然，只是人們會淡忘，那些在愛情中重新做了選擇的其實才是大多數人生命中經驗過的愛情，從一而終的反而少。

還有人說，就算他今天選擇了你，明天也可能選擇別人。

仔細想想，如果拿掉了婚姻，拿掉了道德，請問，身邊有多少人抱著貞節牌坊而且誠實的面對了自己的愛情？我相信有，只是不多見了。

只要是經由快樂所選擇的愛情並且在其中是快樂的，理當要得到祝福，就像我深深喜愛黛安娜不表示要討厭卡蜜拉，我們永遠不知道自己在未來會經歷什麼和成為什麼樣的人，或者在愛情上有什麼改變與抉擇，把做決定的權利還給每個人同時也還給自己，尤以在愛情這件事情上頭。

或許有人會笑著說，這和高喊世界大同天下太平一樣有點搞笑和不切實際，但總得有人起個頭吧？細讀妮可兒的文字後，請並著我一起祝福所有尚未得到祝福的愛情。